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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春天的列车

类型:爱情片大陆2020

主演:李岷城,任素汐,何巍然,陈宇星

导演:李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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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讲述小镇青年寻找自我、为生活奔波的故事。将要被火车配件厂买断工龄的李大川,因意外事件被工厂保安当成小偷当场抓获,导致他失去了领取四万元补偿金的资格。李大川为了找回清白,过上了一边寻找小偷、一边为生活奔波的日子。

在听起来像一个浪漫故事的电影《通往春天的列车》中,成长于东北的导演李骥,讲述了一个和故乡齐齐哈尔有关的故事。

随着普快列车淡出市场,火车配件厂的工人李川面临失业。一个心烦意乱的夜晚,李川意外目睹了一起工厂零件的偷盗事件,却被工厂保安误当作小偷而当场抓获,并失去了获得四万元失业金的资格。从此,彻底失去了生活保障的李川,开始一边为生活奔波,一边寻找小偷,自证清白。

看完片子,发现这个故事和浪漫实在不沾边儿。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它是反浪漫,反励志的。贯穿片子始终的,是一种看不到边际的“丧”与灰暗,于是,我一度猜疑片名是一种反讽——“春天”究竟在哪里呢?

从气质上看,《通往春天的列车》是偏于新现实主义的。电影理论家安德烈.巴赞在评价新现实主义影片时谈到:“它是生活中的各个具体时刻无主次轻重之分的串联:本体论的平等从根本上打破了戏剧性的范畴。”新现实主义作为一种影像风格,滥觞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夕的意大利。电影评论家别尔托.巴巴罗在1942年发表的《新现实主义宣言》中提出:“反对在意大利电影中占很大比重的公式化模式。反对不谈人类问题和人道主义的荒诞可笑、生编硬造的作品,呼唤用人道主义的观点对待人的世界,强调人道主义,强调人的价值和尊严。反对听腻了的故事和毫无社会价值的改编作品。反对艺术的浮夸,就是反对把所有的主人公都表现为有高贵情操的一类人。” 而1948年,影片《偷自行车的人》的面世,更是拉开了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运动的帷幕。可以说,新现实主义的出现,是对于当时电影如火如荼的娱乐化、类型化和宣教化叙事的抵牾。它往往将摄影机对准当时的社会现实,尤其是边缘化的、处于某种困境之中的“小”人物。

一如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聚焦于战争、失业、贫困、阶级压迫、家庭解体等主题,以贾樟柯、王小帅等“第六代”导演为代表的中国新现实主义,同样将诚实、克制却留有余温的目光投向了普通民众,甚至是底层人民,观察、记录着他们生活的样态,揭示着他们自我意识的内在肌理,从而完成对社会现实与世俗生活更为深入的开掘。正是藉由他们近乎“直观”的注视,那些遮蔽于社会平整肌体之下的粗糙的存在者,获得了一种开显。

总的来说,新现实主义影片具有纪录性、实景拍摄、长镜头、非职业演员、朴实无华的结构形式、地方方言等独特的美学特征和符号。而《通往春天的列车》在美学形式上,显然是与新现实主义相契合的。影片具有强烈的纪实性风格,多数时候只是朴素地呈现着人物的状态。令我印象深刻的一个镜头是,李川失业后,逡巡在街上,一家一家地找工作,镜头没有情绪地跟随着李川进进出出的身影移动,竟令我想起来贾樟柯的影片《小武》中,梁小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镜头语言方面,影片运用了大量长镜头,且镜头多为平视,和普通人的视线相当。在声音方面,影片更是放弃了BGM,而采取同期声和自然声。而东北方言的置入,则进一步加深了故事的真实感和体验感。

此外,新现实主义影片往往不仅是一个私人性文本,而是一个社会性文本。透过“小”人物的“小”事件,观者进入了某种历史语境之中,从而体察到一种政治、社会、文化的变迁,换句话说,新现实主义往往是“以小见大”的。在《通往春天的列车》中,这种“以小见大”同样没有缺席。在李川的一系列遭际中,我们窥见的是东北老工业区的日渐衰落,经济的凋零所带来的弥漫在城市生活中的颓唐,以及人们的逃离和流散。甚至在李川为了生计而不得不装作残疾人时,我们也可以隐隐约约感受到导演对于社会的质疑,对于这种会逼迫好人“作恶”的社会现状的,悲凉的绝望。

但问题,也恰恰出在影片的“以小见大”上。一言以蔽之,太刻意,又太单薄。在战后民生凋敝的意大利,被偷了自行车的男子因为失去了工作的工具,面临着失业的厄运,而不得已偷了别人的自行车,他的这种被逼迫的“堕落”反向地催生了观者更深切的同情;而在2019年的中国东北,被工厂开除的男子因为找不到工作,而不得已“行骗”,则多少让人觉得矫情和悬浮。导演所试图去映射的“大”的社会与时代,多少是有些不合时宜的,或者说,更接近于二十多年前的社会语境。

与此同时,这种略略刻意的“管窥”,又实在过于浅尝辄止。同样是映射东北的凋落,《钢的琴》则动人得多。太多人在这部有点超现实主义的影片中,被召唤回了上个世纪90年代下岗潮的那段暗色记忆之中,那种时代的断裂所带来的真实的阵痛才恰恰是最戳人的。故乡从辉煌中猛然下坠,并渐渐被时代抛弃,乃至遗忘;工人阶级一夜之间从社会的主人,沦为了一无所有的浪荡游民;在艰难的岁月中,渐渐模糊的曾熟悉的面孔,和父母所给予的始终浓厚的温情与庇护……这所有的痛与爱,都融作了那个时代所特有的集体性情结,沉淀在亲历者内心最隐秘的角落中,一触即发。相形之下,《通往春天的列车》的故事与时代的关联则薄弱了很多,抑或说,这种关联更像是一种外在的、形式上的嫁接。李川被人陷害、找工作屡屡受挫、找到了小偷却依然要不回补偿金……这一系列“喝凉水都塞牙缝”的遭遇,其实和时代背景并没有逻辑上的对接,而多是一种个体际遇上的不幸。我们甚至可以想象,剥离掉东北这个地域背景,和东北经济依旧萧条且正在艰难复苏这个时代背景,这个故事主体仍然成立。于是,李川的悲愤、无奈、丧、压抑,固然会引发观者的同情,但却终究难以触发他们系于时代经验之上的共鸣,以及一种更为深刻的情绪。

除了这种“软伤”,影片还存在一些“硬伤”。比如,逻辑上的bug。我实在理解不了,李川和大同费尽心机发现了小偷,录下了证据,却又不交给警察,而非得自己追到“贼窝”去不可的“作死”操作(而且似乎到最后也没有向警察报案)。只能说这个男主角的脑回路颇有些清奇。至于结尾,在李川乘上去南方的列车画面上蓦然出现与“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相关的字样时,则更是让人感觉“莫名其妙”。这样一种强行的主题升华,实在是与整部电影之间充满了格格不入的撕裂感。如果是为了方便过审,这牺牲又委实有点大。亦或许,导演真的是有点政治表达的“野心”。一如他在访谈里提到:“大川抓小偷这个事,就相当于东北的经济,你抓到小偷,就好像我们知道东北的症结是在哪儿了。但是大川没要他钱,就是我抓住问题的症结了但我解决不了它,这个隐喻比较深。”

其实,比起漂亮的隐喻,我更喜欢贾樟柯的那句话:“在缓慢的时光流程中,感觉每个平淡的生命的喜悦和沉重。”列车缓缓行驶,这个开放式结尾足矣。生活还在继续,春天或许会来,也或许不会。李川不知道答案,我们也不知道。

好在,任素汐的表演还是值得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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