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最后的夜晚

罗紘武（黄觉饰）因父亲离世再次回到贵州。12年前，好友白猫（李鸿其饰）被杀，罗紘武在追查凶手左宏元（陈永忠饰）的过程中，被凶手的情人万绮雯（汤唯饰）所利用。从此以后，这个神秘的女人构成了他所有的记忆、欲望、信念和梦魇，一段追寻之旅让他发现了被隐藏多年的秘密除去个别细微之处玩笑般的再现，致敬和抄袭的区别大致体现在前者是观众与创作者心照不宣，后者则基于严重的信息不对称。于是，对同一个文本而言，它并没有一个确定的性质标签，而是根据观众层次在暧昧的定义之间滑动。《地球》的尴尬之处在于，识别出是致敬的观众无法容忍那些降格的生搬硬套，而对将其当作全新影像的人来说，创作者又必然遭到道德上的诘难。从《金刚经》开始，毕赣很早就得意于引经据典。不过，后现代语境下所标榜的戏仿是解构权威的狂欢，但在《地球》中我却看不到丝毫叛逆的意识。相反，他不仅没有丝毫走不出前人阴影的焦虑，反倒兴致盎然地去大幅引用，甚至直接充作自己的核心意象。这大概是另一种名为“年轻”的焦虑：贫乏的生命体验无力填充过剩的表达欲，于是只有诉诸既定的框架或者是死者的骸骨。同时，刻意让自己变得复杂化以谋求深度，就好像打乱的积木因空隙增多而看起来体积膨胀了一样。凭借这些亦步亦趋，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进入电影史、文学史的序列，甚至能直接续上前辈们的脉络。对年轻的创作者而言，这种不由分说地对艺术评判话语的趋附让人失望。其实在《路边野餐》里原本没有那么“拿来主义”，我们只会说它的风格是“塔可夫斯基”或“侯孝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