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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迷宫

类型:仑礼片日本1979

主演:三上博史,若松武,新高恵子,兰妖子,伊丹十三

导演:寺山修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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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一首母亲(新高けい子饰)生前哼唱过的手球歌,令少年阿明(三上博史饰)魂牵梦绕,不知所措。他曾为此求教过校长和僧侣(伊丹十三饰),然而没人知道这支手球歌的来历。他走过高山大海,见识过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只为寻找困扰自己问题的答案。在此期间,童年和青年时代(若松武饰)的记忆不断交错,阿明终于慢慢碰触到记忆和内心的最深处……作者:小魔鬼
公号:二十世纪电影院
 
 一个漆盒
 一只小鼓
 一件长袖和服
 你是为谁买的呀
 是为阿春买的呀
 她在哪里死去了
 我想知道
淡紫色的云彩下,海水轻轻拍打着岸边;铅灰色的街道里,一个轻背红箱的红衣女孩悠悠走过;一只手球从山崖坠入海中;一个男孩赤条条地被缚在柱子边挣扎;日落后群鸟在黑色山岗上盘旋;一位母亲,身着和服,手执旱伞,足踏木屐,轻移莲步,不时回眸浅笑,在茫茫大漠上留下一串绵延的足印……
 
那是2014年一个异常闷热的夏季夜晚,我一脸无辜地被寺山修司带入了他光怪陆离的影像迷宫。哀伤的钢琴曲配上渺远的手球歌歌声,使我在夜里久久不能平静。于此生有幸观看到人类隐秘情感世界的登峰造极之作《草迷宫》(1979年),也算是我与寺山先生的一种缘分吧。从来没有一部文艺作品能够像此片一样,伸出章鱼般细长的触角,在我紧锁的心灵暗室里肆无忌惮地游走。每次观看都是一种别样的体验,而我也总是先关好房门,再灭了灯,最后鼓足勇气开始放映。有时,也想要一块比我自己还要大好几倍的银幕,想必那会十分过瘾。但转念一想,在体积上被放大的欲望,反倒会让人感到恶心,还不如在自个儿的小屏幕上私密地播放,才更符合心境吧~
青年阿明被一首儿时母亲哼唱的手球歌迷得魂牵梦萦,开始四处打探歌词的内容,以为这样就可以找回儿时的“母亲”。
 寻找那支手球歌
 是妈妈传给他的那首歌
 他穿过了
 那草迷宫
 三千里路
 一年,两年,三年……
 
在与寺院住持的谈话中,阿明觉得除了现在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母亲,可能还有另一个母亲在儿时陪伴他左右。不料,这番话引来了住持的嘲笑:志存高远、心胸开阔之人怎会在平日里胡想些这种玩意儿,简直是荒唐至极!这里关于“另一个母亲”的话题,寺山在与石子顺造的对谈中有过简单阐释。寺山引用了日本象征主义诗人西条八十的一句诗“深夜猛然惊醒,看着睡在旁边的母亲,这不是真正的母亲,在遥远的某处,一定还存在一个真正的母亲”,这种母亲信仰在日本文化中根深蒂固,现实中的母亲是相对的,而幻象中的母亲则是绝对的。石子顺造也进一步解释,所谓幻象中的母亲应该指普遍意义上的那个“母亲”,大众文化中对母亲的描述看似都是个别的形象,实际上则非常普遍,这样比较能被人接受。鉴于日本的近代化过程中未曾拥有欧洲那种独一无二的神,在不断前进的过程中,我们实际上被特殊化了,说是自立,其实不过是被孤立了而已,在这个局促狭窄的环境中,“思母”作为一种根深蒂固的情怀得到了确认。
这段谈话的场景色调灰暗,画面远处的屋顶上两个和尚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只大柜子,待谈话结束,众人走在石堆间,抬着比人还要大的手球。这种超现实的手法,和布努埃尔有几分相像,物化了的内心欲望随意地侵占一帧又一帧的画面。
 
可阿明心有不甘,即便因私会千代女而被现在的母亲绑在树上、浑身用墨汁写满咒语,却还是在梦中找回了儿时的母亲:年轻的母亲拉着我,和童年时便消失的海军父亲玩起了捉迷藏,母亲和我躲起来互相注视着对方,母亲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迟疑和不舍,而我却只顾傻笑。待我数完数睁开眼,年轻的父母紧靠在一起,被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淹没,我却无能为力。
 
这是阿明记忆深处对儿时父母充满诗意想象的认识。在孩子的心里,父亲的突然消失,也把年轻的母亲一同带走了。那被海浪冲上岸的美丽躯体,是儿时母亲留给自己的最后印象,连同那支手球歌一并将阿明卷入了记忆的迷宫;而父亲的形象也仅仅是家中黑暗处一具身着白色海军军服的模糊塑像,他的缺失被现在强权的母亲无情地填补了。
 
在寺山1977年拍摄的短片《父》中,“我”作为未来的存在,出现在父母的年轻时代,目睹了他们的ML,这时莫名其妙地插入一头有着原始欲望意味的大象,随后身着白色军服的父亲越走越远。这一事实也早在寺山1974年的电影《死者田园祭》中反复呈现,最为明显的是:我爬到恐山上大吼“请让我和那个死于昭和18年的人说话!”作为导演的寺山,在他六岁那年,太平洋战争爆发,身为地方刑警的父亲被征入伍,在战争中死亡,母亲曾几度难过得想拉着他一起自杀。
 
在与母亲的二人世界里,阿明对身边这个抚养他长大的女人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又一次,阿明在梦中去妓院寻找手球歌的下落,将院内的妓女错看成了现在的母亲,脸上的惊愕也许只有阿明自己能够解释得清吧。有几次小魔鬼真得被这个场景吓倒了,没有鬼怪,没有坟场,只是一个熟知的人置于一个与之关联度最小的场合。抛开这一幕不说,寺山总是能把画面拍出深入灵魂的恐怖感,实在是佩服!
 
河边的老女人捡起被风吹跑的伞,露出一只漂浮的手球,谁料一名身着深蓝色和服的年轻女孩捡起手球,朝着阿明拍打着,一步步将阿明诱入预设的圈套中。
 
女孩消失在一间木屋里,屋内的长者给阿明讲着孕育石的故事:当不孕的女人抚摸了它,就会马上怀孕。故事还没讲完,阿明便在冥冥之中看到自己和母亲在满是手球的屋子里ML,梦醒时分,木屋里的屏风和拉门上画着孕女血淋淋的各种死相,在红蓝两色光的映衬下,环境被营造得格外可怕。阿明对母亲有着种种说不清的特殊情愫,使得那平日里被压抑的对家庭关系的困惑与迷茫,在梦中如洪水猛兽般迸发得十分欢腾,正如那条摆在阿明和母亲中间的急流一样,深陷其中便不能自拔。
 
从噩梦中惊醒是一件无比愉悦的事,因为可怕的场景并没有真实发生,只不过是灵魂去自己虚构的世界里逛了一圈。再者,它的剧情是自己早先记忆的随性拼接和变形,事后不必担心,相信多数人逃出梦魇回归平淡的生活后,都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幸福感吧~
 
湍急的欲念激流挡住了阿明接近母亲的道路,深陷漩涡中的他进入了自我营造的另一个世界。孕育意味浓厚的西瓜被放大了数倍,母亲的头颅被摆在昏暗小屋的正中,阿明怒火中烧,与奇装异人兵戎相见。小魔鬼爱死了这段打斗的布景和配乐,红黄色调 + 狂风肆虐 + 戏剧式的夸张动作 + 激越恐慌的音乐,似乎能让我产生一种悲凉透骨的宿命感,这不是自己和魑魅魍魉之间的无稽打斗,而是内心多种情感认知的碰撞和搏击。介于时空的局限,终其一生,我们都无法摆脱陷入自我情感漩涡的悲剧命运。当气急败坏的阿明推开纸门,遇到了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和身边穿着花花绿绿的可爱娃娃。随即在母亲的悠长浪笑声中,阿明被扣了一顶“喜当爹”的帽子,惊恐之下肉身溺于河流,并由母亲为其送葬。该段是全片的高潮,也是寺山想象力大爆发的产物,本片作为系列作品《Collections privées》中的一部,将贾斯特•杰克金、瓦莱利安•博罗夫奇克这两位欧洲异色电影大伽甩出好几条大马路,西方人的想象力在寺山修司面前简直是弱爆了!令人不解的是,本片于1979年拍摄完毕,直到1983年寺山去世才被公诸于众,或许寺山自己也觉得片子太疯狂了吧。值得一提的是,《草迷宫》是有“日本王家卫”之称的岩井俊二作为演员的处女作,可是小魔鬼找了半天也没瞅着~
 
即便阿明不从二重梦境中醒来,他依然要继续踏上寻找手球歌的人生旅途。正如他在片尾所言:
 让云彩做我的向导
 穿过大海
 越过高山
 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国家
 去寻求真谛
 不要问我为什么
 我要听到那支手球歌
 我将一直走下去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我们从出生起就背负着一项神秘的使命,是生命的本能在暗中敦促着我们不停地孤独前行,直到因故死去,却也没人能成功完成使命或说出其内容和来由。
——生命本就孤独,电影陪伴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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