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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之门1978

类型:纪录片美国1978

主演:Lucille Billingsley,Zella Graham,Cal Ha..

导演:埃罗尔·莫里斯

安琪云1

剧情介绍

这是一部纪录片,讲1970年代美国两所宠物公墓的情形。一所经营不善,地主收回地盘作他用,于是倒闭,埋在地下的动物要被挖出来,迁墓。老板在镜头前叙述那段时光,愤然激动,怪罪于一种将动物尸体分解后再利用的工厂,动物的皮毛筋骨都能寻得用途。这工厂的老板也上镜头,铿锵说着自己的经营理念,说处理动物尸体的市场前景是多么广阔,以及这服务的绝对必要性——如果死的是羊、是马,是动物园的大象,宠物公墓只能干瞪眼。片子后段是另一间运转良好的宠物公墓,导演采访了老板,老板的两个儿子,各色的顾客。镜头前的言谈中,我们晓得这公墓各种效果实行起来有成效某种方法或措施已经实行过,证明很有效用的方法为宠物提供体面的墓地,提供祷告,提供缅怀的好环境。死去的宠物们得到一种尊严,这尊严来自与主人的从早到晚都在一起常生活在一起,关系密切,来自人们对于动物的良好感情。当然,这种情感只是影片的底色,导演借此要说的,是当是社会涌动的暗潮,是美国梦的一种变迁。比如公墓老板的两个儿子,一个文化不高,曾做销售员,后来卖保险,总结出许多在尘世中打拼奋斗的经验,但他还是在宠物公墓中寻得新的勃勃生机;另一个有过典型的大学生活,研究过高级的学问,玩过乐队,爱摇滚,有不成功的恋爱,体验各种思潮,如今安分守在小镇,打理公墓事务,清闲时放摇滚碟片听;或是将一只先锋牌的大音响拉出屋外,对着埋葬宠物的墓地,拨起吉他的弦。(一)
埃罗尔•莫里斯的这部名为《天堂之门》的纪录片是一部关于宠物公墓的纪录片,通过采访宠物公墓的经营者、赞助商、周围的邻居、宠物的主人,反映七十年代末美国人生活状态。片中的普通人和中产阶级看起来普通而又茫然,这一切不是通过一个又一个刻意、显见的镜头堆砌而成。导演通过影片精心构建的结构,揭示人性之中的虚伪。优美的镜头与刻意地话语形成对比,让该纪录片有趣而又发人深省。作为导演的处女作,该作品具有一股简单而又复杂的气质。
七十年代中期,导演莫里斯看到报纸上关于Los Altos的一个名为Foothill Pet Cemetery的宠物公墓由于财务问题,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法律纠纷后,公墓里埋葬的宠物尸体被挖出来重新安葬在Napa Valley的另一个宠物公墓Bubbling Well Pet Memorial Park里。他认为这是一个有趣的题材,所以前去拍摄。宠物公墓在70年代绝对是一个新鲜而又讨巧的拍摄素材。经过一段时间的拍摄后,最后呈现给观众的80分钟影片却达到了令人吃惊的深度,谁都知道,这部纪录片不会仅仅关于宠物公墓,但谁都没有想到莫里斯会如此去拍,可以说这几乎都不是一部“普通”的纪录片。
(二)
影片最为“离经叛道”的特点就是全片以大段大段的人物独白构成。没有旁白,没有配乐,所有的人都只是在说。没有出现导演指导性的提问(当然,可能只是被导演剪辑掉了),摄像机并没有努力去捕捉那些特殊的“时刻”或者被采访者的动作。事实上,片中几乎没有富有戏剧性的动作场景(最“运动”,最有戏剧性的场景不过是一个年轻人在修整草坪) 。片中也没有晃动、失焦、颗粒这些可以表现“真实”的画面,没有刻意突然的变焦,所有的画面都很安静,形成本片独特的风格。
 但导演懂得运用各种手法去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影片的第一个镜头是一个远景镜头(见附图1),
 
(附图1)
画面的主体是一颗茂密异常生机勃勃的大树,树下端坐着一个男子,画面强烈的反差与对比瞬间就能抓住观众。在经过十秒的无声静止画面之后,依稀可以看到男子抬手抽烟,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切入,开始讲述宠物公墓的由来。就在观众苦闷于看不清说话者而产生好奇的时候,画面切到同一个男人坐在屋内说话的近镜(见附图2)。
 
(附图2)
这时可以看见一个谢顶的男子端坐在摄像机面前,讲述自己宠物公墓的故事。这个开场,导演充分运用了画面的力量,声音的对比和故事片的悬念手法让原本枯燥的自言自语变得生动。
这部大胆的纪录片就是如此以人物独白构成,语言成为《天堂之门》的重要组成部分。
语言,尤其口语,有其自身的语义环境和文本意义。影片能够不时引起观众的兴趣,并不是因为片中人物所说的事情特别有趣,而是他们述说的一种错位。这些采访者不像马歇尔• 欧佛斯(Marcel Ophuls)纪录片中的前纳粹,也不是被欧丽亚娜•法拉奇(Oriana Fallaci)采访的各国政,没有人想要逃避什么,但这造成每个被采访者都迫切地在镜头前表现自己,表达自己的人生哲学。语言自身的矛盾和几个人相互之间的矛盾让《天堂之门》有一种独特的张力:一个老妇人有了自己新的神学观点,她确信自己死后会和自己的宠物重新见面;帮助父亲经营宠物公墓的年轻人在镜头面前不停转述卡内基成功人生课程;宠物公墓老板如诗般充满哲理话更是层出不穷。
导演不断用对比来让观众看到这种错位。在谈到大儿子为什么回到家乡帮助父亲经营宠物公墓的这个问题上,母亲和大儿子有着完全不同的说法。导演前后并置两段独白使之形成对比;大儿子不停向观众阐述成功的方法以及自己在智力上付出多少辛劳的同时,导演却将他割草的简单劳动画面剪辑入画。如此这般的对比让人忍俊不禁,也让人有些感伤。在这些谎言或者自相矛盾的话语中,能让人看到一种平凡人的力量,让人同情。
 
(三)
就是这样一部反纪录片传统的电影,却有着分外工整的结构。
影片的前半段以位于Los Altos的Foothill Pet Cemetery为主线,采访了该宠物公墓的发起人,合伙人以及一家回收处理宠物尸体的公司老板。从建立宠物公墓的初衷开始说起,并没有过多着墨于其遇到的问题。而是交叉剪辑了宠物公墓老板与收处理宠物尸体的公司老板对各自行业的见解与辩解。事实上,直到该部分快要结束时观众才知道这家宠物公墓已倒闭。这时回想之前宠物公墓老板的话语,不难想到,或许这些充满爱心的话正是为自己挖出宠物尸体行为的一种推托。
影片的后半段以位于Napa Valley的另一个宠物公墓Bubbling Well Pet Memorial Park的经营者一家为主线,采访了经营者,及他的妻子、两个儿子和若干宠物的主人。从这部分开始,影片也从宠物的问题上转到人与宠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来。为了造成一种疏离感,被采访的一家人从来没有一同出现在镜头之中,两对被采访的宠物主人夫妇即使一同出画,也很少交流。
连接两个部分的是住在Foothill Pet Cemetery附近一个老妇人的独白,这也是影片中最为出彩的段落。(附图3)
 
(附图3)
一个残疾的老妇人端坐在她的门前,肿胀斑驳的手臂放在大腿上,说了几句有关宠物公墓的话之后,开始诉说起自己的人生。她告诉观众自己买了一辆新车给自己的孙子,她从2岁起开始抚养他,孙子只有要用钱的时候才来看她,孙子的前妻如何怀上别人的孩子与孙子离婚等等等等。这是一段琐碎、跳跃,前后矛盾的自白。其精彩之处在于通过这段独白将观众快速直接地引入到一个人的凄惨生活之中,并恰到好处地转换了影片的主题。也从一个角度印证了Foothill Pet Cemetery老板在影片前半段关于人和人,人和宠物之间关系的观点——“当我转过身去,我不能完全相信你,但我可以在我的小狗面前背过身去,我知道他不会跳起来咬我一口,但人的话我就不敢说了。”
(四)
由于场景的单一,导演充分利用画面中的细节来表现人物的特点,一朵百合、一个空的酒杯、墙上宠物的肖像等等,这或许有脱离“真实”的嫌疑,但这又是为人物的真实服务。过分雕琢的画面和过于严肃的姿势也成为一种反讽。大儿子在办公室的那段独白就是一个例证。(见附图4)
 
(附图4)
这是一个被“荣耀”包围的办公室,显而易见这是摆放的结果,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办公桌上办公。但这从一个方面说明他的自信。他说他喜欢在这样的办公室里面试别人,这样会激发面试者的斗志。他可能没有觉察到,此时在摄像机面前侃侃而谈的他也正处于一种被“面试”的地位,这种反差显得有趣,但不用多久,观众就不会觉得这有多么的有趣了。我们何尝不是一直坐在每个人的“摄像机”面前。
(五)
这部纪录片不是又一场关于自然和现实的表演,其真实性却达到了令人吃惊的高度。虽然它画面构图的死板、虽然它形式化的叙事、虽然它精心设计的场景,但影片让观众看到一种有些令人悲哀的生活,这是每个人每一天每个时候只要愿意都可以感受到的真实。正如刚才的那么多“虽然”其实也可以用“因为”来代替一样,这部纪录片到底是严肃还是幽默,有趣还是悲伤,同情或者嘲笑,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见解。
影片的拍摄与剪辑按照了一定的形式,毕竟这是一部处女作。也正是这部处女作所带有的无经验的粗糙给人一种未经雕琢的真实感。埃罗尔•莫里斯更是大胆地打破了纪录片的常规,完全使用独白,其语言文本中潜藏的诗意,让这部纪录片好像维姆•文德斯的剧情片。
(六)
《天堂之门》的最后一个镜头是一个固定的长镜头,画中是犹如天堂之门宠物公墓。没有人,也没有宠物,也没有什么声音,只是一个悠长安静的镜头。三十秒好像一生那么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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